我们就像上台阶一般
只是一些碎片说不出所以然的即时感悟,与台词摘录。
故事架构是很好的,以「June赴中国的离别派对」串联起四对母女的故事。只是港普很容易跳戏,听起来也有些狗血。剧情也有几处不合理,但我现在只能想到Anmei妈妈再嫁的丈夫因为她的死就直接“提携”Anmei,Rose的婚姻与爱情因为那段话重归于好,有些无厘头,缺些合理细节。
▪️Suyuan&June
June对于学习钢琴的反抗:“我不是你的奴隶,这儿不是中国,你不能逼我”,暗含对中国教育方式的讽刺——强迫、剥夺个人喜好。
▪️Lindo&Waverly
Lindo母亲将她许配给富家儿子,Lindo:“我妈妈这样说不是因为她不爱我,而是她不会对不再属于她的东西有奢望”。为让女儿能享受繁荣富贵而忍痛割舍,传统社会,多么悲伤。再者,女性的价值是传宗接代的工具,甚至提前预定。再再者是婆婆生育知识的匮乏,迂腐过头,一切都是这样滑稽。
Lindo未见到丈夫前形容他是“那个能掌控我人生的人,决定了我今后的喜怒哀乐”,从其语气感到她有反抗的毅力,而联想大环境,这个陈述句竟是正确的,为什么呢?凭什么呢?
Waverly在街上对Lindo大吼:“你为什么要拿我来炫耀?你不能逼我。”我不理解Lindo为什么在成为母亲后,会变成这样的人。原谅我无法准确形容:逼迫孩子的、把儿女当作自己的所有物。且Waverly在赌气说不下棋后,Lindo冷处理。但这不是一种亲子关系的pua吗?甚至,Waverly长大后嫁给一个中国老公只是为了please her。
▪️YingYing&Lena
YingYing杀掉自己的孩子:“我就要夺走他唯一我能夺走的东西”,多悲哀,妻子一无所有,只有把亲生骨肉化为实施仇恨的工具。是谁错了呢?
Lena的婚姻给我印象也很深,很讨厌名义上equal的事情。YingYing对Lena说:“失去他不算什么,你会被人珍爱的。”
▪️Anmei&Rose
“皮肉上的苦痛算不了什么,你必须忘记疼痛。”Anmei母亲割肉滴血溶进母亲的药汤,这是一个女儿对其母亲做的最重要的牺牲。(影中这么说)
Rose的丈夫说: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Rose推辞:“你一天下来很辛苦的,我没什么,我只是想让你高兴”,这样的爱我能理解,因为爱,知道其辛苦,所以甘愿无视自己的需求。但过度了,就成为没有主见的人。并且一味的付出让对方习惯,认为理所当然。
Rose探究丈夫的新女朋友,名字下一句接着就是“她漂亮吗”。出于我理性的角度,这太局限了,这太轻视女性的价值了(倘若是问“她有什么好”我还能理解),但出于我感性的角度,我能理解,且其实问到了名字并不会做什么,只是苦苦追问一个答案。但同时,她丈夫说得也很对,名字没什么不同。只是一个代号。
二太太送Anmei珍珠项链,Anmei妈妈说:“不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小孩子,她不配”,二太太对Anmei说:“别听你妈的,什么配不配。”关于“配”有很值得探究的点,我赞同后者。为什么要贬低小孩子呢?因为自己在馆内身份也低贱吗?不应该这样。
但后面很让我想哭,被指责不守妇道的女人,走投无路的母亲,“没有人相信她是被强暴的,甚至连她自己的妈妈也不信,她一无所有,没有人收留她,她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。”
Anmei:“她宁愿杀死自己微弱的灵魂,那样就能给我一个强大的灵魂。从那天起,我才学会了呐喊。”
“我在中式教育下长大,被要求无欲无求、忍气吞声,打碎牙往肚里咽。即使我以相反的方式教育我的女儿,她却仍难逃窠臼。也许因为你是我生的,还是个女孩,一如我是我母亲生的,也是个女孩。我们就像上台阶一般,一步接一步,或上、或下,步履却始终踏在同一条路上。不知道自己的价值,不是自你开始的,我母亲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时,已太迟了,对她来说太迟了,对我来说却不,现在我们会明白,对你来说是否也太迟了呢?”我们就这样传承,无论在哪里。
Rose很勇敢,也很独立:“你不能拿走我的任何一部分,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。……是我曾说过,我的爱渺小卑微,你的爱才熠熠生辉,都是些傻话。”
▪️又回到Suyuan&June。
身为女儿的我,身杆似乎也被太沉的期望压得太弯,SuYuan说“从来没有什么指望,只有期望,期望你拥有最好的,有期望并没有错啊。”June噙泪:“是啊,可它很伤人,因为每次你期待一些我做不到的事,我都很受伤。不管你的期望是什么,我永远也做不到超越自我的事。而且你从未看到真实的我是什么样。”妈妈说,I see you,我看到了,我理解你,我都知道的,知道你最善良的心地,知道你的own style。
爸爸要June捎些老照片去中国,说:“我不需要老照片来怀念她,我有很多回忆,你也有。”很想哭的。
谁也无法想象这大漠上,还有一长群不能停止行走的人们。
她丢下孩子的原因太让我想哭了,“最好不要死在孩子身边,没有人会救这么不幸的孩子,谁会想要两个被鬼魂母亲跟随的孩子,会是噩运。”
好像在美化“强迫”,但我还是很想哭:“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,因为她放弃了她对其他女儿的希望,她怎么能教你怀有希望?她把她所有的希望都转移到你身上。”
故事的最后,姐姐与妹妹,她们跨越陆海与时光拥抱,切换远景有着意味深长的效果——这些宏大叙事中渺小的人们,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们,却有着相似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