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人的悲哀

一只
一只 @lynnnotfocus
海德格尔、艺术与政治 - 评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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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德格尔曾加入纳粹,尽管只有十个月,仍然令人难以释怀。阿伦特原谅了他,而阿多诺说“海德格尔的哲学每一个字都浸透着纳粹思想”,拉古-拉巴特认为这是不公平的论断。海德格尔意图复兴西方文化、努力追问德国责任,这和柏拉图企图以“哲人王”建立完美国家,却走向专制是一脉相承的悲剧。雅典和耶路撒冷,欧洲文明的两大源头本质上是有对立之处的,但海德格尔并非反犹主义者。而要恢复雅典的传统(尽管它也是民主的发源地),要从技艺(在此指代科学)的统治之下回到自然中完整的人(存在者)去,海德格尔看到的是借助艺术,借助语言,实质上也就是借助神话思维的道路,难怪阿多诺要猛烈批判“神话思维”。但海德格尔看到了,语言对主体的结构,使得技术与人无关,使得人走向无家可归的恐怖,奥斯维辛里是以现代技术消灭人,而非生产人。西方的历史,是悲剧的历史,西方是属于俄狄浦斯的。要摆脱技术理性的统治,要借助诗性智慧来打断历史,重新建构,在这一点上马克思主义和纳粹主义是一致的,而海德格尔的本体论和存在论危险地与之十分接近。康德用审美来调和道德和理性的冲突,而海德格尔,据拉古-拉巴特认为,高估了国家社会主义,犯下了可悲的错误。所以说民族主义真是太可怕了嘛,现代战争自有民族主义而始。anyway,张一兵老师说海德格尔是个懂得妥协以求生存的人,新发现的秘密手稿也许能揭示更多,拉古-拉巴特也许又要说,把海德格尔当作这样的两面派是不公平的。最近的兴趣全在纳粹历史和生命政治上,老师却不许我做,也许是看到了,不论是极权主义的政治,还是西方的民主政治,都无法解救人陷于虚无的恐怖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