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国诗歌
兰波 豆瓣
Arthur Rimbaud
作者: Seth Whidden 译者: 孙礼中 上海文艺出版社 2023 - 3
🔷胶囊式传记,记取一个天才的灵魂!
🔷改变文学史的天降神童,被诅咒的诗人,叛逆青年的万年偶像兰波!
🔷赏其诗,品其人,这里有你应知道的关于兰波的一切!
⭐牛津大学法语文学教授、“兰”学家塞思·惠登写给广大文学爱好者的精粹之作
⭐深入浅出,编排得当,图文共施,带你迅速了解兰波人生主线、文学理念、身后余响
⭐重要诗篇法汉双语对照,独家深入格律解读兰波诗艺的颠覆意义,一书在手,赏诗知人
【编辑推荐】
神童兰波,浪子兰波,文学超新星兰波!
兰波是个永远的谜。
为什么他会成为全世界一代代人的青春偶像?
为什么说他摧毁了几个世纪的法国诗歌传统?
他为什么主张“通过所有感官长期、广泛和有意识的错乱,诗人把自己变为‘通灵人’”?
如超新星一般爆发,他放弃文学、四海漂泊又是在逃避或追寻什么?
比起众多试图解答这些问题却又解答未尽的大部头,本书
★仅以10万字的篇幅带你把握兰波波澜一生的主线,及其身后余响。轻而全,短而精。
★所引诗篇法语、汉语双语对照,从诗律角度独家解读兰波诗艺的颠覆意义。
★配图丰富,甄别细致,多幅图片在中文世界已出兰波传记中未见。
★作者塞思·惠登是兰波研究当代中坚,英语新版权威兰波诗文全集校订者、导读者,对兰波的解读、评述在前人基础上颇多阐发。
【内容简介】
兰波(1854—1891)曾是少年天才、划时代的诗人、探险家。但在一代又一代的读者眼里,他永远是一个谜。兰波是谁?他的诗歌可以告诉我们什么?它们可能是什么意思?什么样的人可以为一整个文学体裁带来一场革命,却又在21岁时掉臂而去,过着与开始时截然不同的生活?每一代人都尝试以自己的方式解答这些问题,每一代人都想出了答案,而每一代人都是错的,至少并非完全正确。
英国牛津大学法语语言与文学教授、19世纪法国文学与诗歌研究专家塞思·惠登在本书中深入剖析兰波诗艺的颠覆意义,冷静还原他那飞扬的青春、疾风骤雨般的感情世界,跟随他游历天涯的脚步,奉上了自己的答案。
2025年3月15日 已读
看不懂法语,即使通过中译本爱上兰波的诗句,还是没办法深入了解原法语版本的美和精妙。很感谢这本篇幅不长的迷你传记,解释了好几首经典诗是如何凸显出兰波语言方面的才华,也让我大致体会到原法语诗究竟有何惊人的吸引力。毕竟本质上是传记,书中大部分篇幅放在兰波诗歌创作的重要时期,并没有详述后面的异国生活和对诗歌的远离。结合其他基本传记,会有更好的阅读体验。
2025年3月15日 评论 书摘 - 一如对待他学习过的大师,他继续从过去汲取所需,将前人旧作拆解后重新组合,然后归到自己名下。 他首先击碎了被他评为枯燥乏味的主观诗歌,代之以世界观更为超脱、更注重对象本身的客观诗歌:他的著名声明“我是另一个”(Je est un autre)将写诗的人与书页上的抒情主体“我”剥离开来。 他最早的韵诗尚有可辨的主题、形式特点和韵律。到了《彩图集》(Illuminations),某些散文诗则极为隐晦,有批评家曾作出著名断言,即晦涩难懂正是它们的主要目的(虽然不是唯一目的)。在这些诗歌中,兰波不单单邀请我们进入他的世界,而且挑战我们把他的世界变成我们的世界的能力,因为这些文本拒绝我们所有的解读尝试。 如果说,逃遁这一概念在理解兰波诗歌的时候尤为重要,那么看来有两种逃遁:有时候他的目标明显是巴黎,有时候则没有明确的目标,只要远离夏尔维尔即可。 这个“花园”(现在讽刺意味已经非常明显)还充满同样遭到讽刺的动物,它们高视阔步、大摇大摆、自命不凡、神气活现,一副志得意满、唯我独尊的老爷气派。女人被比作是大象饲养员,这可谓是点睛之笔。 Ah! Quel beau matin que [+] ce matin des étrennes中的que在节奏上属于前半句,在语义和句法上则属于后半句,这样就跨了两头,从而违反了法国古典主义诗歌的规则。 19世纪的法国诗坛是一个充满纵横交错的张力的结构,在这个结构中,身为诗人就是裹挟在由灵感、借鉴、拒绝和剽窃组成的互文关系中,兰波自然也不例外。 其他因素也昭示着动荡:众多的跨行和扯裂全诗的铅弹般的标点符号破坏了亚历山大体诗句。这两个现象两次一同出现在第一节(2-4行)中,一次一同出现在第二节(6-7行)中,在随后的两个三行节中这一手法延续使用,标点符号给诗歌带来更多的洞(9-11行,13-14行)。 “通灵人”不是诗歌创造力的来源,而是表达客体的滤网。“通灵”计划提到了乐器,这是有深意的,此处提到诗琴——传统诗歌的来源——不是可有可无的:木头和黄铜发现它们分别变成了小提琴和小号。像这些材料一样,兰波也发现自己成了艺术表达的媒介。 此外,正如第二封信所宣布的,通过“所有感官的错乱”诗人成为“通灵人”,这句话很大程度上是指波德莱尔——兰波在致德梅尼的信中称波德莱尔为“第一位通灵人,诗人之王,真正的神”——以及波德莱尔的通感(synaesthesia)这一概念,也就是把通常是单独经历的感觉放到一起。兰波通过“错乱”即摈弃规则来调动感官:它们的错乱或松散强化并超越了以前可能拥有的任何联系。另外,给德梅尼的信中的这句话强调了“所有感官长期、广泛和有意识的错乱”;这个宏大的诗歌计划是一种有意识的、深思熟虑的清除和破坏,而不是为了混乱而混乱。最后,“通灵人”看到了事物和形式的出现:正如兰波向德梅尼解释的那样,他将诗人与普罗米修斯作了比较,“如果他从那里带回来的东西有形,他就给出形式;如果它是无形的,那么就给出无形”。这个比较对诗歌形式的意义非常明确:“通灵人”不拘泥于先入为主的观念和习俗,而是让形式(或无形)自己显现,他只是写出诗歌的原生态。 流星的光辉,除了自身的存在外,没有别的动机可以点燃它。它破空而来,然后熄灭。 邦维尔的阁楼上,他曾赤身裸体地站在窗户前,把撕碎的衣服朝屋顶上扔,打破了洗手盆和镜子,把仍然完好的家具全卖了。 元音和颜色之间的相互作用不是“所有感官的错乱”的基本组成部分,而是发明和发现新联想的平台,这些例子处理的是近似、主题变化和相同品质的召唤:红色代表血液和嘴唇,绿色代表牧场和大海。有时这种关系是物理性质的:荡漾着的波浪看似字母u,小号声在O, Suprême Clairon一句中清晰可见,但是这些关联只发生在声音、颜色和形状等水平上;意义是抽象的,声音是随意的。另一方面,因为字母遵循着A—E—I—O—U这样的常规顺序,所以有着不可否认的逻辑关系存在——或者说,它们表示接受这一顺序,也几乎遵循它,但实际上并没有。兰波认可常规顺序,在更改它的同时也再现了它,并产生了一个新系列,一眼望去便知是以旧翻新。颠覆传统逻辑,同时又为它保留足够的组成部分,以便我们追踪他的步骤,这就是“所有感官的错乱”的一个令人信服的例子。 这些诗人将存在!一旦女人那漫无尽头的奴役被打破的时候,当她自利、自主地生活的时候,当男人——迄今为止是那么可恶——释放她以后,她也将成为诗人!女人会发现一些未知的东西!她的精神世界会与我们的迥然有别吗?——她会发现奇怪的、深不可测的、令人反感的奇妙的东西;我们会接受这些东西,会理解它们。 接下来的一个月,他们参加了3月2日的诅咒派聚会。当奥古斯特·克雷塞尔高声朗诵自己的诗作《战斗的十四行诗》的时候,兰波在每一行结束的时候都会大叫一声“吃屎去吧!”。晚会很快乱作一团:卡尔雅骂兰波是癞蛤蟆,后者用剑杖刺了摄影师,可能是当场回敬的,也可能是稍后干的——兰波被驱逐出去后,在过道里守着卡尔雅,在他出来的时候扑了上去。兰波被禁止参加以后的晚餐,卡尔雅把他在1871年为兰波所拍的那张肖像的底片和照片都扔掉了,阿尔贝·梅拉拒绝让亨利·方丹—拉图将自己画入他的集体肖像《桌子一角》——自1月份以来亨利·方丹—拉图一直在画这幅画。 那是5月9日,据目击者夏尔·克罗称,他们在“死鼠”咖啡馆(位于皮加勒广场)喝酒时,兰波在玩一把刀,突然将它刺进了魏尔伦的手和腿。刀这一话题在6月还会出现,喝醉了的魏尔伦在一家餐馆里拿着刀威胁玛蒂尔德(前一天晚上,他还试图烧她的头发)。同月,兰波在一封给德拉埃的信中描述了他最喜欢的消遣,信写自“巴谢特”(Parshit),日期为“约在6月”(June-ish):他高喊“尽管侍者脾气暴躁,但苦艾酒俱乐部万岁”,并描述了他夜间的写作节奏和白天喝酒取乐一样有规律(OC,368)。 诗意味着什么,什么内部规律应该支配我们的诗歌体验。 机不可失,玛蒂尔德和魏尔伦的母亲一起去了布鲁塞尔,试图让他永远离开兰波。她的恳求似乎奏效了:魏尔伦与这两位女性一起登上了一列开往巴黎的火车。应该说,玛蒂尔德的恳求很快失效了:兰波偷偷地登上了同一列火车,在越过边界进入法国之前为了通关而停车的时候,他说服魏尔伦改变了主意。两位诗人再次前往布鲁塞尔,玛蒂尔德只好返回巴黎,10月初她正式要求合法分居,声称丈夫和兰波之间的关系“不干不净”。 尽管魏尔伦有时犯傻(他的脑子很久前就脱轨了),总的说来这对夫妻还算和谐。不幸的是,一个来自夏尔维尔的男孩雷姆博独自一人到了巴黎,向巴那斯诗人们展示自己的作品。就道德和才华而言,这位15至16岁的雷姆博过去和现在都是妖孽。 “我厌恶婚姻生活。”他嚷道,“我们像老虎一样做爱!”他边说边让她看他的胸部:他的朋友雷姆博用刀给他文身,把他扎伤。这两人像凶猛的野兽一样互相殴打和折磨,为的是弥补错过的乐趣。 7月初的一个早晨,风暴降临了。兰波看到魏尔伦带着一些新鲜的鱼从坎登的鱼市场回来——一种说法是鲭鱼,另一个说法是鲱鱼——兰波在窗户后面嘲笑他,说他看起来很可笑。魏尔伦二话不说,进屋收拾自己的东西,去了布鲁塞尔,希望把玛蒂尔德引到那里重温鸳梦。一时间各方书信如雪片般飞舞。 早晚有一天,我将凭借本能的节奏,发明一种易学的、足以贯通一切感官的诗歌语言。我保留翻译权。 兰波去世后,他的妹妹伊莎贝尔声称哥哥让人把剩余的书发给了他,当着她的面将它们烧了。这个说法是假的——这是她围绕哥哥的生活编造的许多故事之一——因为1901年律师和藏书爱好者莱昂·洛索在布鲁塞尔的一个仓库中发现了425册这部诗集。 奥梅是《包法利夫人》中的药剂师,常常标榜自己是科学家,这是魏尔伦给兰波取的众多绰号中的一个,其他还有“玩意儿”(Chose),“家伙”(l'Homme), “另一个”(l'Autre)和“牛虻”(l'Œstre,属于狂蝇家族的寄生马蝇)。魏尔伦要求德拉埃将手中所有由那个“存在”(l'Être)——兰波的另一个绰号,发音与l'Œstre(牛虻)几乎相同——创作的诗歌都寄给他。德拉埃回答说,兰波不再写诗了,甚至似乎都不记得曾经写过诗。 从他早先漫步穿越阿登乡村的转变几乎已经完成:悠闲的、漫无目的的流浪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对特定目的地的执着,正如描述它的写作已经抛弃了诗意和超然,转而追求冒险和对外部世界的详细描述。写作变成了另一回事。 一部分围绕兰波的神话历来认为,他离开欧洲的时候也告别了写作。尽管他不再写诗,但这位好学者对学习的渴求依然如故,因此他以一种新的体验和学习形式坚持不懈地追求各种形式的“他者”。除了学到的语言之外,他转向码头和采石场的体力劳动是为了追求科学知识的实践方面,这在《彩图集》的一些诗中以及与德拉埃讨论高中会考的时候已经有所流露。阅读和写作没有消失,而是经历了一系列更替。 阿尔蒂尔·兰波,圣胎 医院,马赛。 我此刻动身。明晚到达。勇气和耐心。——兰波先生遗孀。 直延续到了今天。诗人仍然收到大量信件,当局在夏尔维尔—梅济耶尔公墓(在那儿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)专门为他设置了一个信箱。 对兰波生活和作品始终不渝的热情可以归结为一系列问题,尽管这些问题永无答案,但它们使我们沉迷其中,欲罢不能,而不会让我们沮丧而最终只能将它们放弃。这些问题可以冗长繁复,但也可以简短精炼:他是谁?必要而相关的问题是:他的诗歌可以告诉我们什么?它们可能是什么意思?稍长一些的问题可以是:什么样的人可以为一整个文学体裁带来一场革命,但是在21岁时却又掉臂而去,过着与开始时截然不同的生活? 因为恰恰在我们想驻足、徘徊的时候他却要求我们离去。当他已经倾其所有的时候,我们依然在向他索取,但是他所给予我们的——或者说他所留给我们的——的的确确继续奉献着。通过提问多于回答的诗歌,通过奇异的人生轨迹,通过融汇这一切的睿智的不敬和不敬的睿智,兰波将是我们所有人取之不尽的源泉。
人物传记 兰波 法国诗歌